2008年7月17日星期四

當龍頭不是龍頭之後(下)

官府從來都冇諗過其實鄰埠的會展業唔單止係十幾二十年口既努力,更重要係鄰埠成功地轉型為世界商務金融服務中心之一,而以世界工廠自居的國內廠家則對於鄰埠的商務金融服務求之若渴,雙方明顯的供求關係而形成的會展業可謂牢不可破,形成參展或參觀的商戶只會以小城會展場地作為分流地區之一,與小城官府所期待的目標有成段距離。
 雖然「疑似意大利佬」不斷為客戶帶來世界巨星同亞洲巨星作現場獻唱,又或者搵埋花旗之寶NBA同引入英倫國腳做代表撐場。但只要閣下作為一個商業買手,遠赴外地代表公司利益採購,公司唔會俾成幾萬蚊你又去賭番兩手,或者容許你帶埋成家大細玩番三五七日度假順便公幹。因為兩樣嘢都直接影響你工作口既表現,根本就唔係一個好口既觀展地點。同樣地,參展商更加清楚兩地口既分別,不管你口既賭場或者酒店、食宿等,首要條件就係要成交、可以賣到口既做成生意。相對於鄰埠,小城不管場地與食宿都較為便宜,但係最重要係客源同輔助配套設備,鄰埠都比小城豐富及完善,加上參展商大部分都由鄰埠的商行組成,取代了過往由廠家直接搵客的方式,佢哋更加會選擇參與在本地舉辦的展覽,至少各樣展品都唔需要出口到其他會場,直接提高鄰埠會展業界的競爭力,況且作為商業推廣,當然係搵商業發達的地區,才能吸引到更多不同的客戶,反觀以旅遊消費作主導的城市,商業機遇根本不能與鄰埠相比,要以會議展覽業作為小城的龍頭產業,在配套上必須首先增加行業多樣化,才能增加小城的商業機遇,提高小城會展業的吸引力,這樣又似乎與官府規劃的會展業有著根本性的不同,而且以官府目標的高階客戶,更加因為國際航班的不足,就算有心的客戶都要以鄰埠作為中轉站,才能抵達小城參觀或參展,咁樣小城又如何能以會展作為小城的龍頭產業呢?

當龍頭不是龍頭之後(上)

到今天為止,首兩屆小城官府行將完成歷史任務,大老闆留下的宏觀願景即將由新人接手,究竟當初老闆的宏觀願景是什麼就只有當事人至知,不過庶民卻關心當頭龍產業已經不是龍頭的時候,庶民究竟有何出路?按照老闆當日的安排,乃龍頭帶動周邊,點名支持會議展覽業,亦主力引入以會展發跡的「疑似意大利佬」及「花旗賭王」作其中一位新賭牌持有人。而「花旗賭王」亦不負眾望,就咁將花旗國旗艦酒店複製一個在小城,搞到庶民嘩嘩聲,部份人嘩自己未去過沙漠睇大衛高柏菲,乜都變到出嚟。另一部份人嘩佢根本冇用過腦,直接複製都可以俾佢入到圍。不過「疑似意大利佬」就展現以色列人點樣識做生意,之前已經在本欄介紹過佢點樣以火箭速度回本的驚人財技。口係今時今日龍頭產業都出事口既情況下,好多人都問,小城會展業係唔係可以取代賭業成為新龍頭。當厲害的「疑似意大利佬」成功引發鄰埠會展業的危機感,紛紛到小城插旗以保飯碗,以為真係就咁俾小城攻陷會展業務之後,迫到鄰埠即刻口係機場旁邊建個亞洲博覽館作抗衡,不過地點就真係太隔涉人影都唔多隻,只能作疏導式的輔助性質,主力都仲係位處中心地帶的會展中心。雖然以色列人於小城建立之多功能會展場地同樣位處小城的荒漠地帶,但係就勝在小城真係夠細,就算出入市中心都唔使一粒鐘,大部份商家都覺可以接受。而按當初官府計算,參展商及觀展人都會在小城作一定的花費,可帶動周邊的行業發展。不過官府似乎太過一廂情願,完全忽略了會展業最重要的一個元素——買賣關係,官府一直以為,提供一個有得食有得玩地方,加上價錢又比鄰埠便宜就有競爭力,可以改變東方賭城以會展業作為龍頭產業。

全城白老鼠(下)

今天的龍頭產業出事,與官府的實驗性政策有著莫大關係。回歸前小城經濟跌到谷底,當新政府上場後不久,仍在摸索階段的時候,裝修工人的示威遊行,其功效只能在於宣洩不滿,責任不能歸咎於新上任的官府。及後不久鄰埠及內地發生禽流感及沙士,更令小城這種外向型經濟被外圍因素影響得體無完膚。正當如此,官府在無計可施之下,急急推出開放賭業的殺手鐧,企圖刺激小城經濟,令社會重回正軌。可惜因為太急於見到刺激經濟的成效,沒有完成詳細的政策評估及滯後的法律改革,就落實推出發牌,又容許取得牌照的投資者以副牌形式作轉批給等,都令到獲發牌者在單單擁有開放賭權後,不需投資分文就可取得豐厚利益。自此往後發生影響社會的各樣問題,官府都只能頭痛醫頭,沒有一個系統式的處理手法。當中最令庶民詬病的莫過於小城的中古時代法律,經過八年都未能與現代接軌,在今天猶如舊上海冒險家樂園般的小城,充斥著投資投機者的商業大鱷有大量法律空間去搶奪小城僅有的資源,更發生走資司長這起震驚世界的管治危機,暴露出人治之下中古法律的無能。這些都是因為官府作出刺激經濟政策的時候,完全未有考慮到相關法律法規,以及政策的規模所帶來的影響,而短期的火紅經濟,更引發鄰近周邊地區的圍堵,內地加強收緊自由行政策,東南亞各地紛紛宣佈開賭,就連一向以小城作後花園的鄰埠,都抵不住小城開放賭權後的利益,批准賭波合法化以免肥水流向小城這塊田。在官府的政策實驗下,經歷近年的經濟起伏、社會急速變化的全城庶民逐一變成白老鼠,不知何年何月或者有冇機會,再看到小城回復當年的平和。

全城白老鼠(上)

圖片來源:工聯
還有一個月左右,就係祖國舉辦奧運的大日子,各大社團、機構甚至政府機關,已經密鑼緊鼓籌辦活動,以迎接這個舉國歡騰的日子。不過到了明年,就是小城回歸十週年紀念,證明了小城庶民當家作主已經差不多夠十年,亦都是差不多現屆政府買單計數的時候。回顧過去八年多,小城庶民生活似乎冇改變好大,有錢的繼續有錢,冇錢的愈來愈冇錢,但是示威遊行就逐年遞增,還發生了開槍事件。今日唔係咁快就做十年回歸回顧集,不過有個集體感覺,令人覺得自己做了差唔多成十年的白老鼠。
 一回歸第二年就發生了第一次示威遊行,搞到庶民第一次認識小城原來都有水炮車呢種設備。之後就天災不斷,又禽流感又沙士,沉了成年之後,就開始官府開放賭業政策,又正式將賭業定為小城之「龍頭產業」──即主打菜,要優先發展。然後就帶出小城的光輝四年,建築業、服務業等高峰黃金時期,使小城發生有工冇人做現象,又令小城人口暴增三分之一(多成十萬外勞)。再然後就形成小城瀕臨絕跡的製造業步向滅亡。但係估佢唔到官府到今時今日仲係講緊由頭「龍頭產業」帶動周邊產業,以達致產業多元化的政策口號。不過,產業多元化呢個宏願未達成之前,「龍頭產業」已經出事。庶民最關心最緊張的庶民專用職位,都因「龍頭產業」之內部調整而成為下崗工人。有評論認為警號已到,趕緊提醒庶民自我增值,提昇競爭能力。亦有學者視賭場的大量炒人事件為個別事件,而「龍頭產業」則仍然保持上升趨勢。兩種不同言論令到庶民對未來小城經濟的方向一遍模糊。

三通之後的小城航空業(下)

另一邊廂,小城的主力航空公司則有不同的表現,當年澳航的航點只有國內三數個及台灣兩個,而退出歷史舞台的葡航則不計在內。到今天,澳航國內線的固定航班有十個,國際線固定航班則有四個,而面對外來廉價航空的競爭壓力,未來將開辦多達六個的日本航點,亦新增多個以點對點的貨運服務,希望能在競爭激烈的航空業界站一席位。可惜對於庶民而言,澳航到目前為止仍然依靠小城航權的特殊利益,錯過了直接面對廉價航空的競爭。自從二○○四年亞航(air asia)取得小城廉航協議並成功首飛後,平到難以置信的價格直接刺激了小城庶民的外遊意慾,之後亦相繼吸引了星加坡的老虎航空(tigar airways)及本地另一家廉價航空公司非凡(viva air)加入競爭,相信對於小城庶民以至鄰近地區,以上幾家廉價航空公司都有一定的知明度,相反擁有小城航權的澳航提供的國際線航點依然少之又少,就算同一國際航線,航點的選擇亦優劣立見。以日本線為例,澳航定期航班選擇飛大阪,而同樣本地資金新晉的非凡航空則提供東京及沖繩的包機服務,論競爭力當然以提供固定航班的澳航最強,但論吸引力則非提供東京及沖繩的非凡航空莫屬。一般相信飛東京的降落費比大阪要貴得多可能令澳航卻步,但非凡能飛東京則歸功於對當地十分了解的市場人員,非凡航空能簽得東京一個較舊的羽田機場作升降,大大減低航班的成本,而且對於乘客而言,羽田機場比成田機場更加接近東京的市中心,連交通費都便宜一半,若非靠仍然有優先航權的特殊利益,相信澳航未必能抵受未來三通所帶來的損失。

三通之後的小城航空業(上)

兩岸即將實行三通,業內人士及經濟學者紛紛表示對小城機場影響不大,但係對澳航就有了決定性的影響。雖然澳航當局沒有明確表示有如何影響,但只要對比一下小城機場同澳航的航班,由開幕當初與今天的航點與航班數量,就知道影響有多大。小城機場當年開通,立刻就吸引了兩間寶島航空公司進駐,而國際航線就只有台灣、日本、韓國、少量東南亞國家及唯一遠程國際線的葡萄牙。相對於今天,同樣擁有眾多航權而未有善用,但與以往每天只有三數個航點比較,今天每日的航點超過十個,而每星期國際航線的定期航班多達九個國家,航點則多達三十個。當然這可以說是成長的表現,反映小城吸引力的增加,但是亦同時展現了機場在三通政策下,以往單靠兩岸敵對狀態下的政策傾斜中的得益已經消失,不得不積極開通其他航點以及引入多元化的航空公司,包括引入廉價航空公司,開拓多點貨運業務,以及批准鄰近地區在非繁忙時間以小城機場作航班升降練習等,以小城機場規模之細,亦曾經接納過世界最大的俄羅斯貨運機升降(A380空中巴士實在太巨大),種種都展現了機場當局不斷努力地開拓新市場。事實上曾經有全日空、大韓航空、星加坡航空等大公司都派出定期包機及航班的小城機場,亦一度被亞洲金融風暴影響而停飛至今,但經過當局的努力後,今天於旺季時亦有派出包機到達小城,使小城機場的使用率得以增加,值得庶民肯定。只是今天的小城機場的設備不知是否當初太過將貨就價,貴為國際機場竟然連最重要的空調系統都出現問題,若然當局有遠見的話,必須對正下藥,大幅改善機場設備,否則將不知如何面對實行三通後,與珠三角其他機場競爭。

東京秋葉原殺人事件(心理篇)

當傳媒不斷挖掘疑犯成長背景的時候,大家都不期然關注疑犯做出這種社會不容、偏離行為的所有一切社會認知的行為。原本疑犯幼兒時期的生活,都被父母親戚、同學朋友喻為聰明伶俐、未來社會棟樑,到進入高中時期因為對漫畫及遊戲機的喜好而成績低下,就被周邊的人甚至父母簡單地評為反叛期,而沒有察覺全職母親對其學業上的規管壓力。而過去的同學及同事之間,在事發之後都對其發生此起殺人事件深感悲痛,事關在同學與同事之間,疑犯都被評為好人一個,熱愛助人,最多都係比較少講嘢,極難想像疑犯會作出這等恐怖殺人事件。當中各大傳媒都覺得疑犯沒有朋友,面對壓力缺乏傾訴對象,積聚的壓力為找尋發洩出路而轉變成行凶動機,都在日本傳媒以至社會方面成為一種社會共識。事實上,疑犯都定期利用團體電郵,向自己素有聯絡的一班朋友報告近況,連這批朋友向媒體評述與疑犯個人關係的時候,都感覺自己未能被疑犯視為好朋友的一員而自責。這等同輩的認同在日本社會十分重要,可是在大家以為,疑犯在社會上失去這種重要的認同,而決定執行這種暴行以引起社會對其個人的關注的時候,大家都似乎忽略了,疑犯在行凶前,曾於公佈行凶過程的網站上留下一句:「被大伙認同我的存在,稍稍開心」。這句留言中的「大伙」被認為是團體電郵內的一班朋友。另外,上司以至同事們之間,對於疑犯的評語都十分正面,尤其是上司的評語,更是以認真工作、努力完成工作作為對疑犯的工作上的評論。結果,令社會對行凶者的動機估計更加耐人尋味。

東京秋葉原殺人事件(社會現象篇)

自從事發之後,日本媒體不斷搜括加藤疑犯身邊的一切。由於疑犯任職的關東自動車是靠「人才派遣會社」──等於職位配對的勞務公司所介紹,而且是短期合同制,有媒體就認為疑犯工作上得不到實職工作,長期處於短期合同的不安定關係,使疑犯對未來不安、對社會產生厭惡,從而犯下彌天大罪。亦有報道指疑犯沉迷電玩、上網等電車男背景而動殺機,不過若以電車男輸出國的日本,所擁有數量眾多的電車男,何解只得加藤疑犯會作出這樣脫離現實的殺人行為?最後連疑犯的出生歷程都一一被挖掘,由鄉下的傳媒狗仔開始,把其父親任職金融機構、小學時期高才生、繼而高中時期的成績低下,到最後選擇放棄上大學進入藍領工作的歷程都鉅細無遺地展示於世人面前,不少媒體即時把所有相關同事、小學同學、中學同學、鄉親父老、甚至連其中小學教員都搵出嚟發表對疑犯的評語,由父母雙親在傳媒面前向社會鞠躬謝罪、叔父對其雙親在教育上的問題而攬罪上身,繼而包括轉過多份兼職共事的同事、在勞務公司一同轉職的同袍、負責執教的中小學教員、畢業指導的指導老師等,都一一對自己未能察覺疑犯的問題而向社會各界道歉。日本這種奇特的民族性,促使所有被訪者一邊向傳媒大爆疑犯生活上的點滴之餘,結尾上總不忘向社會各界承認自己觀察不足的社會責任而謝罪。此等有事冇事都對社會謝罪的態度,與其說是大家都覺得自己有責任,倒不如說日本人的表面禮儀更合適,反正根本大家都不會對疑犯有任何內疚感,只不過因為要面向傳媒對疑犯作出評論,要表現得較有人性而已。